大明王朝扬州瘦马：芸娘的爱情，为什么卑微到骨里，倔强到天边？

连续几期紧张的权谋之争之后，我们来一期风花雪月的故事。嘉靖帝审完杨金水之后，已经决定了冷处理浙江案件，但是在冷处理之前，派人送给陈洪一句诗：

“行到水穷处，坐看云起时。”

这句话是王维的《终南别业》中的一句诗，本意是表明悠闲自在的处世态度，但放在嘉靖帝的口中，嫣然成了一句字谜。意思是讲，你陈洪试探杨金水真疯假疯到此为止，要想继续解谜，还得去找芸娘……

杨角风谈《大明王朝1566》第126期：大明王朝：芸娘的三段爱情，为什么卑微到骨子里，又倔强到天边？

一、

按照《大明王朝1566》中的设定，芸娘必然是全剧的颜值担当，是沈一石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买来的扬州瘦马。

在《续金瓶梅》中记载一名一等的扬州瘦马，可以卖一千五百两银子，芸娘可是均价的十几倍。而且审郑泌昌时，堂堂的浙江巡抚都讲了，他一年的俸禄不过一百多两，一百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一个芸娘。

不过可能演员选得有些许问题，芸娘并没有多么“瘦马”，反而更像女汉子，不过容貌还是值得肯定的。

芸娘是一个多才多艺之人，不然也不会值二十万两银子，沈一石必然也是对她有感觉的，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她送给了杨金水。

可以说，从一开始，芸娘就没有办法把握自己的命运，一直在委曲求全，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。芸娘就是一个“商品”，被沈一石买下后，又转送杨金水，杨金水为了干儿子李玄，又让芸娘陪他一晚。沈一石死后，芸娘又被杨金水转送给高翰文，而高翰文显然一开始对芸娘并不感冒。

芸娘是卑微的，这种卑微是刻在骨子上的，是天生注定的：

杨金水表面上对芸娘呵护有加，最后还成全她跟高翰文，实际上内心中不过把她当成了婊子。沈一石自觉走投无路之时曾跟杨金水有一段对话，沈一石讲芸娘心高，跟着自己会觉得委屈，结果杨金水是这样回答的：

“什么心高？秦淮河尽出这样的婊子！”

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，不管是安慰沈一石，还是故意贬低芸娘，但是他说的并没错。他不仅贬低芸娘，对自己也是看不上，用他的话讲，那就是自己不能算个人，只因有了皇上和老祖宗，自己才活得像半个人。

在杨金水眼中，芸娘一开始就是一件商品，是可以送来送去的，所以才对死到临头的李玄讲：

“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，芸娘和你一起睡。”

二、

最终活得像半个人的杨金水，收了自己嘴中的婊子当了义女，也算是对沈一石的一种交代，对自己感情的一种交代。

芸娘陪了杨金水整整四年，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，不然杨金水也不会变疯之前一心要安排芸娘。芸娘爱没爱过杨金水，不得知，但是她是爱过沈一石的，沈一石同样爱过她。虽然从一开始沈一石就没有把芸娘当作一个正常人看待，毕竟是他花钱买来的商品，

但是沈一石是拧巴的人生，他不忌讳芸娘陪杨金水睡，因为他在杨金水身上有所求，但是却忌讳芸娘跟李玄睡在一起：

“那个李玄，临死的时候说，你让他死得值了，你是怎么让他死得值了呢，能让一个太监如此销魂？”

沈一石这个人，也算是个人才，有文化、有能力、有魄力，而且骨子里还他娘的有情怀。作为一名三好男人，别说是过去了，即使是现在，比王思聪都要有女人缘，偏偏单身。

换种说法讲，杨金水有地位、有权势，我沈一石有求于他，可是一个死鬼太监李玄，何德何能也配让你陪？

沈一石是拧巴的，他爱芸娘，可是又为芸娘的行为感到羞耻，于是安慰自己，你不过是我买来的：

“能让一个太监如此销魂，不枉我花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你。”

等到他断了弦，让芸娘也做一遍当晚跟李玄做的事，芸娘拒绝后，他反问道：

“太贱了，是吗？”

沈一石一方面爱着芸娘，一方面又痛苦自己的选择，也就是把芸娘送给杨金水，一方面骂着芸娘贱，一方面自己又在流着泪。

三、

沈一石跟芸娘断绝关系之后，一口气要了四个妓女上船，不要觉得是他风流，其实还是因为割舍不下对芸娘的爱。

后来他对四名妓女说：

“多做些功德，下辈子托生做个良人。”

其实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妓女听的，而是说给自己听的，也是说给芸娘听的，希望下辈子自己不要再从商，也希望芸娘下辈子别再当什么扬州瘦马。

当然，沈一石必然不会忘记芸娘回答为什么不能像李玄一样做一晚：

“李玄把我当成天人，你把我当成贱人！”

高翰文也骂过芸娘，最开始被沈一石搞了一次“仙人跳”，被套路之后，他撂下一句狠话：

“以后不要再弹《广陵散》，嵇公在天有灵会雷殛了你们！”

后来因为他自己受陷害下了诏狱，芸娘一路跟随，他以为她是在套他的话。在陈洪夜探诏狱跟芸娘见面之后，一直以为自己是主角的高翰文认定是司礼监的计谋，是再次派芸娘来“仙人跳”自己。

当芸娘委屈地跟他讲，当初在琴房，自己是好几次叫你走，是你自己不要走的，结果高翰文一句话，凉透了芸娘的心：

“你本秦淮名妓，这点戏还是做得出来的。”

杨金水骂芸娘就是一个秦淮河的婊子，沈一石又骂芸娘就是一个贱人，而高翰文也是称呼芸娘为秦淮名妓，说到底，没有一个人把芸娘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。

可是，芸娘也有爱！

四、

芸娘跟杨金水算不上爱情，但在别人眼中他们俩就是“对食”，吕芳夜探芸娘的时候就说过：

“你和杨金水虽无夫妻之实，毕竟还有夫妻之名。”

但当着高翰文的面，芸娘还是有自己的自尊心，回答也是并无夫妻之名，只是一个奴婢：

“后来杨公公认我做了干女儿。”

她对杨金水和自己的感情定性为了干爹和干女儿的关系，虽然曾经在一起睡了四年。

芸娘一开始对沈一石是有爱的，即使她陪了李玄一晚，她仍然想跟沈一石在一起，只是被沈一石反问。

但是芸娘发现自己的爱太过卑微之后，又倔强的像个斗士：

“我是你花钱买的。我的命还是你的，可我的身子今后你不能再碰。”

等到芸娘得知沈一石死之前留下的信：

“侯非侯，王非王，千乘万骑归邙山！狡兔死，良弓藏；我之后，君复伤！一曲《广陵散》，再奏待芸娘！”

芸娘是一度想出家的，可惜杨金水并没有让她这样做，只是告诉她，她可以跟着高翰文走，芸娘内心必然是欢喜的。

通过一件洗衣服的小事就能看出，芸娘对高翰文的爱虽然卑微，但是也不低贱。她甚至洗好了衣服，偷偷把自己的内衣塞进高翰文洗好的内衣下盖住晾晒，小女子的情意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
可是高翰文一开始的表现刺痛了芸娘，尤其是说她是秦淮名妓，这一切的真心不过是演戏。芸娘是怒了的，她最终的倔强让她反抗了一把：

“沈一石自称懂得《广陵散》，你高大人也自称最懂《广陵散》……你们没有嵇康的胸怀！”

说到底最懂《广陵散》的还是芸娘！